《BLACK AND WHITE》 extra: Red Juice

原來没貼這篇,也做個紀錄好了。



《Red Juice》20-9

修長的手指看似柔弱無力,實質只是集中施力於拇指及食指尖端,僅以二指捻起艷紅草莓的綠葉,把它舉到眼睛能平視的高度,彷似要從手上的水果瞧出什麼的瞇起眼。

「嗯……就決定是你了。」

聲音如同懶慵的貓,儘管聲音的主人年輕乾淨的模樣一瞬如狐,卻在他柔和了的臉上化為乖巧地等著活動的無害樣子,轉換速度快的讓人以為不過是錯覺。

證實自己的選擇般的吃著鮮美的紅果緩步至目的地,吃得不甚專心卻也未致狼狽不堪。待他回神之時,只是輕巧的以手指沿著唇角抺下紅色的淡液,從容表情和姿勢,明明可以是性感的邀請,但也有著透露純真的意味。


「唔,要放糖,還是不放糖的設定比較好?」

這才是,田中夢人現在關注的事。
踏進全區最大的超級市場,熟練的拉過購物車,他並沒有馬上抬頭找尋貨品分類區域指示牌,而是依腦中擬定的走第16條可到達目標貨架的路線。


「他看起來,是嗜甜的類型,決定。」

糖的分量,奶油的厚度,甜酒的比例,他全然無視隨意加減既定食譜總體分量比例的可怕性,逕自於腦中換算比例,一一安然放置進暫存的移動空間。

「蛋糕原料,就是這些了吧……」

漫不經心的掃視所控制著的,然後無表情的從口袋拿出被誰人珍視著的便條,只有一條折痕而且整體十分整潔的紙上滿是幼嫩的字體。白菜。甘荀。番茄。牛肉片。上款是請お兄さん替我買以下食材。下款是愛之助。

呼。
所以,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吧。當哥哥就應樂於協助弟弟呢。

夢人遊刃有餘的揀選最為鮮美的食材,看著購物車安納了新成員後,繼續是不徐不急的向車子集合前關卡駛去。

「弟弟不會因手藝不佳而浪費了它們吧?雖說看他認真的樣子才是主菜。」

不禁吃吃低笑,把眼前嫩紅的番茄看成粉圓的愛之助的臉一樣,輕揑留下半月的痕跡。
也許總有一天,手下的不需要是代替性質一樣的番茄而是本物了。

事前盡情想像,身在其中滿身投入,過後才更有進階的幻想力量。
這次想像的題目不過是,為了特別日子而認真煮食的弟弟,如此而已。

還在恣意成長的小鬼,還會不斷接受身邊的人身教言教的小孩……還會對我言聽計從的弟弟啊。

今天是「那個日子」以來我們的第三個重生的生日啊。
我又怎能不擴大我的想像界限,不可抵制的期待你由稚幼的到慢慢可靠的手,所能完成之物呢?
就連現下看著顯示著你名字的來電,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揚,語氣極盡溫柔的應答。

「兄ちゃん,待ってるよ。」
那是你渴求我的訊息吧。

「在回家的路上了。」
請一直如此讓我知道你的等待吧。


+++++

實驗室與白袍。
燒杯和試管的共存開始。
漏斗的忙碌移動。
攪拌器的強力協助。
坩堝的總匯。
溫度計的觀察。
酒精燈及冷凝管前後出場的收結。


做試驗的地方。製作生日蛋糕的場所。
一定有聽說過的,以燒杯作容器的煮麵經驗。

田中夢人只是化為蛋糕製成工具而已。

處理餅粉,一篩一抖,散落平盤之上。打下奶油,一顆兩顆,染上純白之色。

如同裝砌模型一樣的排列妥當的各種材料,餅與奶油的配合,經過澄火的撫順,最後配置紅色的果實,為啡白加添艷色,豐富本為扁平的畫面。


還過得去?不,田中家的長子追求的才不是及格線而已,雖不是要求完美,但卻不可令人失望。

17/08/2010


「愛之助。」

開聲叫喚站在大學宿舍大堂之中的嬌小學生。夢人試探性的輕點對方臉頰,那番茄一樣的。
而被觸碰的人一付害羞的樣子盯著來者手中的塑膠袋,再好奇的看向紙盒,最後眼神歸正的直視夢人。

順著對方的眼光一看,不禁覺得自己的弟弟真是小狗一樣的有趣。
「這樣心焦嗎?」

平常不怎麼碰面的二人,親手製作的料理吸引力竟已是十分誘人之物。

「嗯……加上可以看兄ちゃん宿舍的模樣……」

是謂,雙重誘惑。

「愛之助終有一天會成為大學生的吧,先預習喔?」
可是表情分明是玩笑。

「兄ちゃん……只想看兄ちゃん的……」
知道哥哥總是清楚自己的一切,這樣的心意被扭曲不算是著急,卻更有宣明之意。


誠實的弟弟。

田中夢人收歛笑容,一邊應愛之助之意把最輕的塑膠袋給他幫忙拿著,一邊觀察站在他最近的,這個四處張望生怕遺漏什麼的小學生。

過於誠實的人,有時偏是最危險的存在。
尤其他的誠實,只對你一人。
只對最親的人100%不忸怩。

真是十分優越的差別待遇啊。




惶恐之至。




不可以直視。
不可以接受。




「所以說,這只是普通的學生宿舍啊?」
田中夢人隨意的笑,放著忙以眼睛記錄的田中愛之助於一旁,熟稔的放置材料整齊,抽出砧板,放好水果刀,碗盤不漏一一落坐。

「廚房是共用……愛之助不夠高用這個吧。」
小矮凳也如變戲法的出現,於是前置作業準備完成。


我的弟弟,喜歡吃什麼?
他像是空白的設定,先放置什麼,他就一直接受,給他新的,也不見得有排斥。


喂喂,不帶這樣沒個性吧。


小孩子不是都會有點偏食的嗎?
所以作為哥哥的總有試探性的問過自已弟弟有什麼不喜歡吃。

沒有特別喜歡,也沒有特別討厭。

可能正解是「哥哥做的東西就是最喜歡的食物。」


不可能。
田中夢人看著認真洗洗切切的,小學三年生,仔細回想父母還在時對方的飲食習慣,然後挫敗的確定了「什麼也吃」是為這位弟弟的習性。


那麼,這位寄住親戚間的了小朋友,擅長弄什麼菜?
是這味逐漸色香俱全的,現在所作的料理?


可能性很大。
於是安靜的當著副手。




終於進了大學生每晚睡覺的空間,現在的主人扔了坐墊給還在四處觀望的好奇人類,雙方都是一笑。


「愛之助,9歲生日快樂。」
先發制人的為自製的蛋糕點上燭火,1,2,3,4,5,6,7,8,9。

「兄ちゃん,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。」
笑著要夢人一起吹蠟燭的愛之助。


好吃嗎?
這事情並沒有需要提問的必要。

甘之如飴。




也許都是草莓過於水盈的錯,無心在意吃相的下場是淡粉紅的水珠滑下。
弟弟著急的以手背抹去臉上多餘的東西,哥哥卻是興之所致的拉過正欲發揮作用的小手「不可以。」

於是愛之助似是作壞事被撞破一般的開始不知所措。

「不衛生。」
如此說著的夢人故作嚴肅的以閑置的手抽起面紙乾脆的抹去。


「該不會平常也是這樣吧?」
「才不是啊……兄ちゃん。」
「那,你是故意?」


「咦?」


是與不是。

「……」

都有解讀之法。

「兄ちゃん……」

求饒訊號?


「對別人別這樣。」


我會有,玩具被搶的心情。



17/08/2010
也許這是田中愛之助成份研究報告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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