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Pulsatory Loneliness》3-4

《Pulsatory Loneliness》-3
「可能是有點寂寞……吧。」

看到夏來認真的樣子,本不想出口的,那要直視自己內心的話還是自然吐出。


寂寞源於什麼?因為長久自己一人之故?
就算之前和麻美曾經一起的時光也……


好歹也長得如此高大,也是可獨當一面的男人了。唯獨情感,是不可完美處理的部分。
就連衍生的寂寞,也在不及防備之時,提醒著它是如此神通廣大的如影相隨。

逐漸成型的思念,眼見無望的結果,更讓人感到難耐。


我想,可能寂寞已經越來越見擴大了,不能抑制。


+++++


「五樓也沒電梯……這是什麼破地方!」

醒目的白衣黃褲是藤波,全身黃色的另外二人正在忙,所以,搬家開始了呢。

一勁兒對窗妄想日後生活的大谷被藤波刺激後也開始他的「幫忙」---砌搭已經七癆八傷的櫃。


「為什麼這樣執著,要還原它們呢?」

木下一邊幫助,一邊看著自得其樂的大谷,還是有所不解。


這看似充滿古典味的房子,給藤波下評語也變成是「似隨時有幽靈出沒的破舊地方,連內裡的傢具也要一並處理才對。」的說詞。自然這些比「還能用的附送傢具」更不堪用的「木片」,藤波立場鮮明,早就在嚷放棄吧。

不過每次呢,最後他還是會尊重大谷,「小夏認為可以的話,我倒是沒有所謂啦……」的說著。


木下的個性卻是比較溫和,也倒是習慣不對大谷的所作所為下什麼勸說,反正心知沒有果效。
哎,小夏就和小夏的媽媽差不多的個性嘛。而且更多,是覺得這個體弱的人,存在有像他們的弟弟一樣,故此也慣著他去了。

不過,一直以來,還真沒放棄「要努力搞清楚這個自小學就認識的朋友想法」這念頭。


「因為每種東西也有其用處!還能用啊,如果不盡力、這樣快就放棄它們,它們可是會不高興的!」


它們是指「廢木們」嗎?小夏的妄想思維越來越難懂了……
但也不失是可愛和有吸引力的地方就是了,我不就這樣倒栽了嗎?


「……如果是這些事的話,小夏喜歡怎樣就怎樣。」

木下已經完全意識到要學會調整自己的心態應付眼前人。


然後,雖然略嫌麻煩,但木下還是小心的伸出手穿過待修的櫃子,摸了摸大谷的頭髮。


「嗚嗚不要再摸我!而且摸頭太小孩子了!我已經是大人啊大人!」

經過之前木下的「挑逗」有陰影,加上這次又無預兆,大谷受驚嚇的聲討。


木下卻只是微笑,因為自己的動作,都帶著愛憐之意。
只是再觸碰的話,連他自己也不確保不會發生什麼就是了。


「你當然不是小孩了,外表。不過內在就……」

想及什麼似的,木下不由嘆氣。

「小夏和小夏的媽媽,都一樣呢。」


大谷繼續臉紅定睛看著發言者。

「母親就當我小孩子看。」

木下點頭附和。

「但……我和母親一樣,是什麼意思?」

「……小夏,內裡有小孩子的部分,所以和小夏媽媽很配合,就這意思。」


藤波看著對話到此後沉默的二人,霍然站起。

「這櫃子行了吧?聰,一起搬過去。」
「嗯?嗯。」


小夏,快些察覺就好了。
不然我的心意又該如何?

對戀愛還是小孩子狀態的話,我不能和你完全契合。
有點……寂寞啊。


《Pulsatory Loneliness》-4

「我說……小夏想一個人住,真是奇蹟啊。」

木下依照對大谷一向的性格作出推斷,得出這樣的定論。

一直都是不能自立的模樣,以後的發展還真是令人擔心不已。


「我呢,不想寂寞!不想一個人,不會一個人的!我要和由由一起在這裡生活!」

語調越見上揚,興奮之情染滿臉頰,就算害羞的以手半掩蓋唇,期待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卻還一覽無遺。


二人一聽新的名字,禁不住的發問「誰是由由?」

「等下會來的女孩子!呀!千萬不要在她面前這樣叫她!」

因為這是特別的稱呼?只屬於小夏你一人的?

「連我也沒有叫過!我都只叫她水野小姐……」


好不容易問個清楚,才真的拜倒在小夏的妄想之中,明明與水野由江小姐只認識三天……
還未追求就已經打算快進到同居關係?


「那你根本,沒有要自立!之前是小夏的媽媽照顧,現在只是換了個人吧!」

木下有種被騙了的感覺。


「想兩個人一起住,就也是自立的一種呀。她和母親……總是不同的人。」

繼續我行我素的人,堅持自己的信念。
女朋友,是自己要照顧的人,怎會和母親一樣呢?

「而且,我不會疊衣服啊。」

撅得老高的嘴唇,在另一個角度看,如是待吻的訊號。


「就這樣的原因嗎……小夏……果然還是小孩子。」

好不容易開口的話,被大谷的電話鈴聲蓋過。


小夏,你喜歡的人,是個怎麼樣的人?
和我……相像嗎?


拿著剛剛慌忙出門而漏下的小夏的電話,電話鈴聲再度響起,木下心情沉重的開口。

「喂……伯母嗎?啊……我不知道地址……咦?什麼?妳怎麼來啊!」


太亂來了。
母子果然都一樣。
只是亂來的範圍不一樣。

行動力驚人,只是堅持下去的,永遠只有小夏的媽媽。




到底是無人可擋,還是不想抵抗?
大谷愛子的最強,到底有誰促成?


一連串的「破壞家居行動」後,木下看著屋內的不協調處,再凝視難得發怒的大谷,想著適才提到的問題。


在她身邊的每一個人,都是幫凶是吧。

不親近的人,自然不能改變她分毫;
身邊的大家,是包容的慣著她吧,受不了的便疏遠;
最愛的兒子,在勸說的身分上已是弱勢,加上那人如此柔軟的性情……

就成了最常「受害」的一個。

最想改變卻又無能為力的一個。


陷入怪圈之中。

大谷愛子獨特的,愛的表現,大谷夏來並沒有強硬抵抗,亦無建議行為,變相鼓勵如此表達關愛的行為,一方面卻又希望這樣的行為會自己消失「修正」……


大谷家的二人,真實的想法到底是什麼?

為什麼非得以這樣的表達方式不可?
如果不強烈的表示,感情會消散,有過這樣的擔心了?

接納這樣「原本」的她,是他決定回應她愛的作法好嗎?
如果她改變了,就不會是如此愛他的她……是這樣的推斷麼?


看著珍視的房子被無情破壞,房東白石久美子盛怒下發出租約無效的定案,留下一眾人於房內無言。


誰是誰非?
情愛上永遠不能公正辨明。

一聲聲說著因為愛,因為寂寞的人,了解她本心,又是長輩,怎麼說得了?
被動的人,更是有一定的責任,間接的放縱,不被母親信任,是小朋友。


「小夏做事永遠沒有計劃。」

藤波受不了是大谷的態度。

「永遠做事半途而廢,還以為這次搬家能看到你的決心和勇氣了。」

小夏性格本身也有缺憾,再配以我行我素的小夏媽媽,常是一打一捱,又強化如此相處模式。


卻總是,麻煩到別人了。
在做徒勞無功之事,感覺絕不良好。
也難怪藤波有抱怨的。


小夏,打破怪圈的人,只有你才可以。
我在等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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